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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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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真】玲珑骰子安红豆 【一】

假设:雪家早几年就被风刃铲除,十六岁的雪凛带着十四岁的雪飞霜和十三岁的羽还真出逃到霜城,途中飞霜病重,还真为了凑到钱就把自己给卖了。羽还真没有进过星辰阁,白庭君从星辰阁毕业后接任了人皇并且娶了易茯苓,风天逸没有喜欢易茯苓,跟白庭君关系也并没有那么水火不容。

是的这是一篇羽皇逸x青楼真【高亮】不过放心真真第一次出场就被羽皇给赎了,羽皇陛下傲娇表示我是看不得羽族人被人族给欺辱。

有借点天灯的设定。

诚实的说,这篇,写一步看一步,我只是想为以后可能开的车做个铺垫。


人皇大婚,娶易氏女为后,消息传遍九州,各族纷纷派遣使臣至澜州送上贺礼,大典前后半余月,人族皇都霜城,八街九陌,软红十丈,好一番热闹景象。

风天逸一身微服逛于十里长街上,眼下天色不早,正是要起夜市之时,两侧商铺纷纷出来人将门外灯笼点亮挂起,更有莹黄烛光从广厦门户窗棂间隐约透出,长街衬着灯火,虽不至恍若白昼,却别有一番市井风情,街上已有出摊的小贩张罗着来往行人,牵着马的,挑着担的,背着篓的,乘着轿的,三三两两,结伴有之独行有之。风天逸混于这些人中,面上清冷心中倒有些新奇之感。羽人作息规律,醒有时定有时,这个时辰往往要准备歇下了,所以在南羽都宵禁早,从没有夜市这么一说,眼下这番摩肩擦踵川流不息的景象他是第一次见,倒觉得十分有趣。可他虽得了趣,却难为了身后几位,除了羽皇的四位近侍八只眼睛左巡右视排查着可能存在的危险,两位人族臣子也是提着心吊着胆跟在风天逸两侧。市井之中最是龙蛇混杂,别说行刺这种碰上了他们保准掉脑袋的意外,就是有不长眼的市井之徒造次了羽皇他们也担不起两位天子的龙颜之怒啊。

风天逸作为上宾在霜城皇宫内呆了小半月,期间除了国宴歌舞便是珍馐美味,这些他在南羽都也是司空见惯的,早没了趣味,每天能提起他兴致的只剩下跟白庭君易茯苓互怼,不过这俩人都忙得要命,供他怼的时间也少得可怜,风天逸真真觉得好无趣。直到今天晌午听宫中下人闲谈间得知霜城每晚都有夜市,戌时起,子时歇,这余月因人皇大婚往来霜城的商贾多如过江之鲫,奇人异士奇珍异宝更是多得十里长街都排不下,那阵势,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不为过。得知有此趣事,风天逸自然不愿错过。晚宴之后带着自己的四个心腹近侍和两位自他来霜城便全程陪同照应的人族大臣换了便装上了街。

见过白日里的热闹景致再见夜晚的烛火辉煌游船画舫,风天逸觉得确实比宫中无所事事有趣得多,也比怼白庭君有趣。风天逸这么边想边走,脚步却突然驻在了一处繁华楼宇前,敞开的槅门内飘出阵阵脂粉香呛得他皱起了眉,他抬头,一方红色匾额上撰着三个赤金大字“滕鸾阁”门内是一扇木雕屏风,镂空的木头将探向里面的视线切得虚虚实实,风天逸听着从里面飘出女子的莺声燕语,也有男子洪亮的笑声,推杯换盏丝竹管乐声声入耳,似酒楼却也不似。他见不断有男子接二连三走进去,好奇侧头问道“戚大人,此为何处?”

戚落霖额际已是渗出冷汗,“这……风大人,此处……不是您该来之处。”

“哦?”风天逸本来只是问问,得这一答,更为好奇“为何?”

“勾栏瓦肆,烟花之地,大人贵为吾主上宾,此处污秽,恐折了大人身份。”

“原来此处便是青楼。”风天逸来了兴致,他也只曾听闻,人族有销魂窑,是温柔乡,也是英雄冢,那是他们南羽没有秦楼楚馆,风月之地。原来正是眼前之处。“可我怎么听闻你们人族男子最喜流连此处?不知戚大人可曾来过?”

“这……”戚落霖尴尬了,他何止来过,今晚他还在此处预定了最大的风雅间就是想拔个头筹。据传今晚这位可是真绝色,且是个异族,虽为男儿身,不输美娇娥,他山珍海味吃多偶尔也想换个口味,却不想宴席过后就被羽皇给拖住了,本以为今晚就这么泡汤了,结果眼下却遇此种峰回路转的情况,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戚大人都来得,我如何来不得?”风天逸说着抬脚便往里面走,戚落霖只能赶紧跟上,心里祈祷着可千万别出什么差池。

风天逸刚刚踏过门槛,就听里面有人喊堂,紧接着一名衣衫甚为清凉的女子立刻迎了过来。

“戚大人,您今儿来的可晚啊。”女子显然跟戚落霖甚为熟络,自然而然挽上了他的手臂,可目光却流连在风天逸的脸上“这位大人瞧着眼生,是戚大人新结识的朋友?模样好生俊俏啊。”

羽人天生蓝眸,风天逸等人出门前特意滴了玄缁草提炼的药汁,玄缁草汁能让羽人的蓝眸在十二时辰之内维持黑色,与人族瞳色几乎无异。此刻女子拿目光上下打量风天逸,只觉未见过如此俊逸非凡之人,单论容色已是风华无双,气质却更胜一筹,似山间风,隆冬雪,带着仙气儿的寒,叫人只瞧一眼就心旌摇荡,忍不住心向往之。再看打扮定也是个权贵的王侯公子,若不是戚落霖在,这会儿她早就扑上去了。

“蓉蓉,不得无礼。”戚落霖暗示地拍了拍挽在他臂上的柔荑,被唤作蓉蓉的女子立刻知晓其中深意,松了手,面上却滴水不漏。

“戚大人,您的风雅间早已备好,几位大人,随奴家来吧。”她欠了欠身,莲步轻摇,走在前面。风天逸斜眼看了看戚落霖,揶揄道“很伶俐。”戚落霖满脸惭愧,唯苦笑着伸出手请风天逸先行。

风雅间,整个滕鸾阁视野最佳之处,一行人刚落座,便有侍从鱼贯而入送上美酒佳肴,侍从甫一离开,立时有两名淸倌儿抱着琵琶进了房间。

“戚大人看来是常客。”风天逸指尖把玩着酒杯,听不出情绪。

“大人见笑了。”戚落霖是有苦说不出,便只起个话头,给风天逸讲些人族趣闻,但愿风天逸听的无聊了早点离开回宫。

起初风天逸好奇,可进来后除了听琵琶曲就是听戚落霖给他讲那些道听途说的奇闻异事,倒让他觉得甚没意思,还不如集市有趣。

为什么要进来呢?风天逸有点郁闷,他明明不喜人族女子。

戚落霖眼看风天逸脸上出现不耐之色,喜出望外,立刻出言“大人,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我送您回去吧。”

风天逸点点头,刚准备起身,就听窗外鼎沸的人声徒然安静了下来。这风雅间开的窗位正冲着滕鸾阁一楼的主厅,风天逸所坐又为主位,一打眼就能将整个滕鸾阁内的景致尽收眼底。见楼下有异,便收了起势想一看究竟。

得,走不成了。戚落霖心里暗暗叫苦。

鸨母模样的人走到了一楼正中搭起的华丽舞台上,身姿容貌堪称风韵犹存,她拍了拍手,眼神环视一周,笑容恰到好处“我知今天在座的各位都为谁而来,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滕鸾阁的规矩,想必各位恩客都懂,今晚这只玲珑雀合该为哪位大人婉转而啼,就看你们喊出的诚意了。来人,把山河灯祭起来。”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抬头看向屋顶,风天逸也抬了抬眼皮,这滕鸾阁有四层之高,一层为主厅大堂,四层作厢房使用,二层三层视野最佳,设雅间供尊贵的客人避闹取静,风天逸所在的风雅间就位于二楼。原本的四层顶棚是一环十二头鸾凤展翅起舞的精致木雕,此刻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向下坠着,风天逸定睛一瞧,竟是一盏径长两丈高约一丈的鸾凤吊灯,灯身覆着层层绯色鲛绡纱,木鸾栩栩如生,绯纱交缠飘摇,恍若鸾鸟翔于红云之间,竟似活了一般,待降至三层时,灯身稳稳停住,从十二只木雕的滕鸾鸟身下飞出二十四只精致的机械鸟,每只鸟喙都啄有鲛绡纱一端飞向二层三层的二十四扇轩窗,刚刚弹奏琵琶的淸倌儿此时已立于窗前,伸手从机械鸟喙上接过鲛绡纱,毕恭毕敬地捧着。

风天逸不解地看了看戚落霖,后者连忙解释道“这点山河灯是滕鸾阁的一个传统,寓意山河拱手博卿一笑。一般的美人头一宿可没有这么大阵仗,能祭出山河灯,证明今晚要出场的这位角儿必然有倾国倾城之貌。您看这纱,”戚落霖指了指淸倌儿手中的绯色鲛绡纱,继续解释“这鲛纱名为承恩露,一头在此,另一头连着山河灯,如果有哪位大人看中了今晚这位,就将这纱扯下来,承恩露落,山河灯亮,那么无论今晚在场各位喊出什么天价,皆由此人承担,花落一家,这美人儿的头一夜,自然也就为他所有。”风天逸似有不信,戚落霖便继续道“肯定不是能漫天要价的,喊价时限在一炷香内,且每次加价都有上限,这样生意才做得成。”

“戚大人可曾一掷千金,搏红颜一笑啊?”风天逸打趣他“蓉蓉?”

戚落霖连忙摆手给自己辩解,“惭愧惭愧,我几斤几两自己还是知晓的,这般福气可不是我这种普通人能享受的。说起来这山河灯也有十年未有人敢点,不知今晚这位有没有这个能耐。”

戚落霖还想说什么,却被窗外的声音打断。只见已经停稳的山河灯突然又动了起来,然而这次动的不是整个灯体,而是中间灯芯的部分。缓缓降下来的灯芯中间竟然坐着一个人。戚落霖心道,厉害了,这次的美人儿连出场都如此别出心裁,可见在他身上花费了多少心思。

最先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一双纤细白嫩的玉足,之后是隐藏在水蓝色鲛绡纱掩映下若隐若现的修长莹白的小腿,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着,整个滕鸾阁内静得连咽口水的声音都听得清。灯蕊一边向下降,一边缓慢旋转,为的,是让二四间雅室内最有钱有势的客人都能一览这只玲珑雀的模样。

待灯蕊降至二层三层之间时便不再下降,中间坐的那人也终于呈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该怎么形容这个人?

九州之大,而羽人向来以貌美轻灵著称,风天逸作为南羽都的羽皇,从小到大可谓阅人无数,他见过的美人,不夸张的说,连起来从南羽到霜城也能排个来回,而他自己更是南羽公认的第一美人,他曾以为无论何种惊心动魄的美在他眼里都再难挑起波澜,可在看见这人的一刹那,他知道自己错得离谱,原来世间还有这样安安静静的美,他就坐在那儿,低着头自顾自摆弄着手里的小机关,他没有看你一眼,可这却让你陷入无限的遐想之中,撩拨着你心上那蠢蠢欲动的征服欲。在他身后,慢慢慢慢地展开了一双巨大的,金骨紫羽的翅膀,他轻轻抖动一下双翅,带动着他坐的秋千缓缓摆动起来,他像是突然开心了一下,垂在空中的双足也调皮地跟着摆动一下,脚腕上锁着的金色枷锁也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就是这一声叮当,划破了漫长的寂静,霎时间声浪炸起似要将滕鸾阁的房顶掀翻。拍桌声交谈声喊价声叫骂声此起彼伏,然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仍然低头摆弄着他手中的机关,仿佛竞价场上的这番厮杀与他毫不相干,他只是个局外人,旁观者都称不上,只关心着自己手中的东西。

风天逸冰冷的目光投向戚落霖的时候,戚落霖吓得差点跪下去,

“风……风大人,这,这我真的不知情!您消消气,我这就叫他们立刻停下来!”

天地可证,他真的不知道今晚的这位“玲珑雀”居然是一名羽族人。眼下风天逸肯定是动了气,这位羽皇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暴躁无常,也不知自己这条小命还留不留得到明天早上。

风天逸抬手阻止了戚落霖起身的动作,他的目光又回到那个小羽人身上,他虽然低着头,但这个视角风天逸正好看得到他的脸,风天逸仔细打量这个小羽人,他承认他见过容貌姿色胜于他的女子,可他从未见过如此钟灵毓秀的人,这个小羽人,太干净了,剔透得像是一潭浅水,藏于人迹罕至的山间吸尽了天地的灵气,风天逸一点都不想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突然的,小羽人眼中闪过一道惊喜的光,他摊开手,刚刚还是几块平平凡凡的木头现下被他一双巧手拼成了一只逼真的机械鸟,鸟儿抖了抖翅膀,在他张开的掌心跳了两跳,竟然真的飞了起来。小羽人对着飞到他面前的机械鸟,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容。

风天逸扯下承恩露的时候,看着被点亮的山河灯下映着小羽人如玉般的笑脸,听见心里的有个声音在蛊惑他,这个笑容,从今晚起,只属于你一个人。

 

风天逸没去管最后的价格被喊到了多高,他等着鸨母过来,女人殷勤的奉承他充耳不闻,只是对身后的近侍摆摆手,立刻有人将一枚玉椟放到桌子上。鸨母先是看了看风天逸,那人连正眼都没瞧她,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几位近侍,最后目光落在戚落霖脸上,戚落霖眼神瞥了一下桌子上的玉盒,示意她打开。

女人从桌上拿起玉盒,轻轻打开盖子,待她看清里面所呈是何物是心里暗暗吃了一惊。那竟是一颗世所罕见的夜明珠。她拿目光贪婪又仔细的抚摸着这颗珠子,再看风天逸时面上除了克制的兴奋还有疑惑“这位大人,您这是……”

“他跟我走,这个就是你的了。”风天逸语气平静,可对方却平静不下来了,心中立时起了算计,若说用这颗夜明珠换人,也不亏,不过这只玲珑雀可是她养了三年的摇钱树,今天有人能为他出一颗夜明珠,怎担保以后不会有人拿更贵重之物来换他?想至此处,女人将盒子盖上放回桌子上,笑道“大人出手阔绰秋娘前所未见,玲珑有您这样的恩客是他的福气,只是这孩子我养了三年,一直在我身边,我们虽是烟花女子却也是有感情的,我是真舍不得这孩子,您若喜欢他,不妨日后为他多来几次,大人您看如何?”

言下之意如此明白,风天逸也不是傻的,他挑了挑眉,目光染上几分寒意,既然敬酒不吃,就只能吃罚酒了。

他伸手探入怀中掏出一块牌子掷于鸨母脚边,“你若觉得一颗夜明珠不够分了,那再加上这个,够了?”

鸨母疑惑,她矮身去拾那块东西,待看清上面的一个“白”字竟是直接吓得跌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怎样?”风天逸站起来理了理袖口,神色淡淡,开口确实掷地有声不容拒绝“人我今天肯定要带走,是用你们的方式,还是我的方式?你来选吧。”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子立刻爬起来跪在风天逸脚边磕了个头,声音颤抖“奴婢不知天子驾临,顶撞圣驾罪该万死。”

风天逸负手而立,收了刚才的架势,却仍是一派天威不可触“你开门做生意,我不与你为难,这颗夜明珠够买下几个滕鸾阁,如今只换一个人,你不该,太贪得无厌。”

女子低着头跪在一旁唯唯诺诺连声称是。

“人在哪儿?”

“在,在楼上,鸾,鸾,鸾字间里。”

风天逸从她身边经过时眼睛瞥了一下戚落霖,对方立刻会意冲他点头示意。

风天逸推开房门的时候,那人微不可查地僵直了后背,此刻他已经收起了翅膀,乖巧的坐在床边,他抬头,水色的眸子对上风天逸的,明明眼神中写着害怕,却还是轻轻勾了一下唇角。

“你叫什么名字?”风天逸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他。

“玲珑”少年声音温润,似谷水潺潺,木落翩翩,好听得紧。

“我是问你原来的名字。”

风天逸看着眼前的小羽人微微一怔,眼中似有不可思议,他不催他,只等他开口。小羽人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还真,我叫羽还真。”

“羽还真,”风天逸轻轻念着这个名字,突然笑了一下“还其本真,是个好名字。”

羽还真已经很久没有听人提过这个名字了,眼下这人念着他的名字,他竟生出恍若隔世的感觉。

“羽还真,我带你走好不好,你跟我回家。”

羽还真紧紧攥着手里的蓝色鲛绡纱,三年前,从他走进这里那天起,他就知道从此以后自己便是孤家寡人,姐姐,哥哥,母亲,即便他有一天离开这里,可能也再找不回他们,他早在三年前就成了无家可归的人,可眼前这个人,他说,我带你走,你跟我回家。

羽还真好像又看见了他常常在梦里才能相见的那个人,在那场大雪里,穿着粉裙子的小女孩拉着他冻僵的手说,“阿真,你跟我回家吧。”

姐姐,阿真跟你走啊……

“好”

阿真……

“跟你回家。”

 

事后:

风天逸把玩着向丛灵给他捡回来的牌子,点点头,“白庭君的牌子果然挺好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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